小鬼

＊《扎职》陈霆 x《千金归来》林皓

＊海报感谢 @Juanpapa  

  

Chapter.13

 

子健一死，白纸扇之位二度空缺。

为免引发怀疑，陈霆原想等后续尘埃落定再觅时机申请退社，不料却被金洪铨为首一众推举上位，接替子健出任白纸扇。若他拒绝反而可疑，只好硬着头皮顶上。

升迁大会由揸数金洪铨主持，艾莲以身体抱恙为由缺席。

陈霆跪在赤面关公像前，举香过顶，由揸数落刀引血，立三十六誓表衷肠决心。结束立誓环节，他趴上纹身床，在众人见证下，纹刺白虎图腾。

 

与此同时，痛失亲侄的艾莲伤心欲绝，她坐在堂口刑室的上座以泪洗面，脚边跪着个鲜血淋漓的年轻男人，双手绑在身后，两腿脚筋挑断了一根。

“我不知道你都成这样了，”艾莲手里的方巾拈着湿润的眼角，抽噎着问，“为什么还要护着陈霆？”

下方传来微弱的声音：“艾、艾莲姐……我是真不知道……”

女人听后破涕为笑，右手搭在翘成二郎腿的膝盖上，高跟鞋的尖头挑起那人下巴。

“其实你要一开始屈打成招，我反而不会怀疑他，但你到现在都不松口，信你我会不会太傻？”她的眼扫过男人淌血的腿，怜爱地摇头道，“你女儿寄养在老家吧？想她跟你下场一样？”

 

半小时后，一份画押证词和招供录像交到艾莲手里。女人艳丽的指甲翻动材料，身旁亲信好心提醒道：“这些只能证明他跟阿栋有消息来往，但没法举证陈霆跟警方有过联络，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制造假证据，安个卧底罪名，这些你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艾莲把东西丢回他怀里，歪嘴冷笑道，“照着上次顶罪的那个给陈霆做份类似的，然后上报总部。”

男人了然于胸地哈腰：“知道了艾莲姐。”

 

陈霆这晚睡得并不安分，在基地宿舍的板床上辗转未眠，右眼皮突突跳得厉害。门外有走步动静，他半起身看钟，堪堪三点。忽而几抹黑影在窗外快速闪过，陈霆警觉转头，伸手拽醒死睡床边地板的阿栋阿祥。

五分钟后，反锁的房门被人从外轻轻撬开，五六人推门而入，环顾漆黑四周未发觉异样，向床围拢，对准隆起的被窝刀斧齐落，狂砍十数下，只见白色棉花纷乱飘飞，却始终没有见血，察觉不对劲，领头的掀开棉被仅看见被砍得体无完肤的一对枕头，而本该睡在此处的陈霆不见了踪影。

正当他们面面相觑，门板后突然蹿出三个人影，以迅雷之势夺门而逃，奉令追杀的几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拎刀追了出去。

 

奔逃中发现廊道和基地门口全堵着刀手斧手，月光一照，分明是新义安的‘自己人’！

阿栋立即慌了：“霆哥，这怎么回事……？”

“艾莲搞的鬼吧，”陈霆捏紧蝴蝶刀柄，眼神冷峻，“民仔昨天失踪，估计被她扣了，想不到下手这么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锋利的尖刃举在颈前，面对危机重重的境况，陈霆反而嘴角漾笑。

“一条路，杀出去。”

 

三人对二十来人，哪怕身手再好体力再充沛，也敌不过一轮接一轮的车轮战，他们被围困在闸门出口前，呈三角阵背背相靠，身上皆挂了彩。

“霆哥，我们这样会被耗死，”阿祥急喘道，手里攥着抢来的开山刀，来一个砍一个，“你们两个先跑，外头有闸门开关，我顶着！”

陈霆听完他的建议百味杂陈，正飞速思考其他方法，阿栋已替他铿锵答道：“好！”

接着阿祥把刀举横，嘴里叫唤着朝对面人阵扑杀过去。

“霆哥！我们走吧！”

阿栋拽拉原地停顿的陈霆，不由分说往外冲，大部队被阿祥一夫当关拦截在后，少部分的被阿栋跟陈霆一路斩将，抵达闸门外，阿栋第一时间冲去拉手柄，拉完跟陈霆汇合撤向小道。

逃之前陈霆回首望了一眼，渐渐关阖的铁卷门，满身是血的阿祥用肩膀承下一记铁斧，不堪重负半跪在地。

陈霆不忍看到最后，也不愿猜想兄弟的结局，闭紧眼回过头，跟阿栋并肩奔向别处。

但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看样子新义安给他们下了格杀令，哪怕拐进陈霆熟悉的旧街窄巷，依然不时冒出打手追击。

源源不断的阻截把他们逼进一条死路，看着尽头严实的高墙，两人驻足对望。后方即将杀来一群，前方又无路可走，焦头烂额间阿栋突然发现右边一条被镂空铁拉门封死的窄道，没多想就挥起手里斧子重重砸向链锁。

“霆哥，等下砸开了你赶紧从这里走！”

撞击声砰砰砰响在耳畔，陈霆守在他身后看风，目测不到一分钟巷尾那帮就会杀到。

“不，”他坚定摇头，“你走，我殿后。”

两人正争执不下，追兵已经赶到，陈霆弯腰躲避攻击，劲腿一扫绊倒几人，再用刀刃割刺敌方要害。

不多久铁链被砍断，阿栋揪住陈霆后领跟他调换身位，脚奋力后踹，将陈霆搡到拉门之后，随即猛地转身，两手拉合铁门以作人工锁，眨眼间背后挨下数刀。

形势转变太快，陈霆瞠目结舌地看向屈跪在地却依旧不肯撒手的阿栋，他把所有敌人挡在背后，过重的伤势很快使他口吐鲜血。

“霆哥！”

阿栋用尽仅剩的力气，声嘶力竭地冲他大喊，“快走——！！！”

 

 

林皓不是没设想过他跟陈霆的结局。

可能陈霆几年后顺利退社，他们恩爱相处携手白头。抑或观念始终不和，频频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无论哪一种，都该是轰轰烈烈摩擦不断，而不像现在这样完全失联。

 

他跟陈霆已经快两星期没见了。

后者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所有平时能找到人的渠道都变成无效，连手机号也在林皓疯狂拨打后停机挂空。他甚至开始怀疑，陈霆是否在用不告而别的方式宣布他们感情告吹。

明明前阵子他们还达成共识互让一步，几月相处亦十分融洽，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林皓不禁浮想联翩，心思比之前冷战还要重。

因此何瀚找他吃饭，他全程心不在焉。

“林皓，你听见我说的没。”

银叉在眼前晃动，总算晃回林皓神游的注意力：“啊？”

“我说谢姿琪要来香港玩，我没空搭理，你能不能帮个忙。”

“噢、噢……”

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何瀚索性将手里刀叉扔回盘内，扒着桌沿凑近问：“算了，还是先听你说，你男朋友又给你找什么麻烦了。”

“阿瀚，”林皓的眉心揪成一个死结，提心吊胆道，“他完全消失了，可之前我们没再吵过的。他要是不想理我才搞失踪倒好了，就怕他遇上什么事。”

何瀚沉思片刻，指尖敲击着桌面：“他混黑道的吧。”

林皓默然颔首。

“哪个组织，我回头帮你打听，”说着顿了顿，看向林皓重燃光芒的双眼，得逞道，“但谢姿琪，你得替我陪。”

 

有了何瀚帮衬，林皓内心踏实些许。何家生意大门路广，黑白两道通吃，前些日子何瀚请他去泡的那家桑拿馆，据陈霆所言是另一个社团的大老板开的，具体背景他没有深入了解，但总之何瀚比他吃得开，说不定真能问出个所以然。

 

到家后疲倦地洗了个澡，躺床上翻阅手机里和陈霆的聊天记录，仅仅用手指抚过屏幕上联系人的头像跟名称，林皓的眼眶就泛酸了。

他是真的担心真的想，哪怕陈霆好声好气同他说句再见，心里也好受得多。

最后一次短信聊天是在讨论地理问题，莫名其妙就扯到地球南北两极上。

 

‘林皓，你说怪不怪，明明南极北极是地球两端，隔那么远气候却相似，抛开那些理论，我就觉得大自然挺神奇的。’

 

‘突然扯这个干嘛？’

 

‘我觉得跟我们很像，看似黑白两道，但差别没那么大。’

 

‘才不像吧，如果你在北极我在南极，我俩这辈子都碰不见。’

 

‘你错了，地球是圆的，走着走着总有交集。’

 

林皓当时正在编辑回复内容，想回什么具体也忘了，只是记得敲到一半，陈霆的信息就连着发了过来。

 

——‘离再远我也会找到你。’

 

那会儿他被这句剖白感动得不轻，可现下却是他在打探陈霆的下落。

林皓有些苦涩地关掉短信界面，手机扔床头柜上，落寞地钻进被窝。

 

大概是凌晨，林皓被手机吵醒的时候完全睡懵了，也没功夫没看表。来电显示是个无法标明的未知号码，他迷迷蒙蒙地按下接听。

 

“林皓，”当久违且熟悉的声音隔着手机传来，再困都被吓清醒了。陈霆那头很安静，语气特别克制，“你还愿意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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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一到剧情线大家格外沉默……

对了按大纲还有十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