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扎职》陈霆 x《千金归来》林皓

＊海报感谢@软趴趴       

Chapter.23

 

陈霆今晚回来的时间实在说不上早，摸黑挨到床边时，林皓闻到刺鼻的酒味。

“醒了？”

看着床上的林皓翻转身来，一双圆润的眼眸在夜色下闪光，陈霆伸手抚了抚他散乱的刘海。

林皓任由他抚拭，眼神不见困意：“就没睡，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忙了？”

陈霆犹豫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林皓撑坐起来，被窝里伸出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在陈霆冰冷的手背上，“……注意安全。”他不会过问陈霆忙的什么，因为不想重蹈覆辙，也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或是在腥风血雨后为他疗伤。

陈霆反牵他的手，头微微前倾，印了个吻在他唇上。

“林皓，”陈霆握住他后颈，牵握的力度在加重，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要不要回国看看你父母。”

突然的提议立刻让林皓感到不对劲，他戒备地问：“怎么说起这个？”

“没有，”陈霆企图用一个微笑轻松带过，“今天看一个朋友跟父母重聚，在想你会不会想家。”

林皓抿了抿下唇，声音有些发涩：“我从小就不太黏他们。”

陈霆没再说话，只沉默地抚顺林皓毛躁的发尾。

 

其实林皓很清楚，每次陈霆撒谎都是这个态度，从过去的香港到现在的迈阿密，这点竟一成不变。

只是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刨根问底，与其得到不符预期的答案，不如做好最坏打算面对现实。

 

“陈霆，我喜欢你。”

房间的幽暗衬出林皓目光的明亮，他的手指扣进陈霆指缝，变为十指交扣的状态，

“在这件事改变之前，我不会离开你。”

 

 

第二天陈霆起得很早，本想悄无声息地下床，枕边人还是被他掀被子的动静闹得睁眼。

“你真是老样子，”陈霆无奈一笑，食指指节在林皓鼻梁上刮了刮，“睡太浅了。”

林皓迷迷蒙蒙握住那根劲长的手指，软糯道：“路上小心……”

“好。”陈霆俯身亲亲他的额头，吻完又不放心地交待，“最近你老实待在屋里，别到处跑。”

林皓调整了下脖子的角度，懒洋洋问：“你是说待在这个房间足不出户？”

“不外出就行，客厅花园随你。”

“不还是足不出户嘛。”

陈霆觉得他忍怒妥协的样子特别可爱，嘴角不自觉勾起弧度：“你听话。”

林皓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恋人背部，声音闷闷的：“早点回来。”

“知道了。”陈霆宠溺地答应道。

 

陈霆走后林皓缩回被窝睡了个回笼觉，起床已过十一点，便下楼到餐厅吃了早午餐。闲时无聊他就绕进后院浇花除草，管事的阿怡在花园养了只八哥，林皓喜欢得紧，常常边喂鸟食边逗它讲话，久而久之这通人性的鸟禽也会规矩地喊他一声皓哥。

没有工作的日子时常让林皓有种提前步入退休生活的感觉，虽然悠闲自在却也容易百无聊赖，他只好给自己安排点事做，比如每天下午研究USMLE的考试内容，看是否能顺利考个当地的医师执照。

眼看跟计划学习时间相差无几，林皓打算回书房，只是刚到客厅还没挨到楼梯口，三个穿黑色西服的不速之客便登门造访了。

屋里的保镖和下人似乎与他们相识，并没有驱赶的意思。三人径直走向林皓，领头的操着口音很重的港普道：“林先生，霆哥吩咐带你去个地方，请跟我们走一趟。”
林皓的手从木质扶手上滑下来，困惑地微皱眉心：“……这么突然？去哪儿啊。”
“他说给您一个惊喜，得保密。”
“这家伙……”林皓看似无奈地笑出声，心里倒像灌了蜜，“什么时候也学会玩浪漫了。”

“那就请您跟我们走吧，霆哥等很久了。”

林皓没犹豫地点头：“好。”

 

与此同时，从辛格岛谈事回来的陈霆刚下游艇就接到一个无法显示号码的神秘电话。

那端的声线被变声器过滤成古怪的机械音，但陈霆知道电话是谁打的，也明白那家伙不到危急关头不会直接来电。

“陈先生，请问您是否雇了一辆车牌尾号AC的黑色福特，接林先生往莱科沃思的方向走，现在正开在第九大道上，马上左转进入路口……”

陈霆一面强作镇静地听着电话，人却做了手势遣退属下，接着健步如飞地走至接他的私家车旁，开门拽下司机，自己坐进驾驶座。他迅速把蓝牙耳麦挂上左耳，门一关，油门一踩，跑车发射般冲了出去。

他遵照电话的提示一路狂飙，抄了各种小道总算在某条宽阔无人的马路上追到目标。陈霆想都不想就把油门踩到底，车子疾疾加速，几秒后那辆来历不明的福特被撞得后盖变形。

陷入追尾事故的两车不得不停在路边，陈霆气势汹汹地下车，绕到驾驶座敲敲窗玻璃，司机淡定地降下窗户，露出一张戴墨镜的冷酷脸庞。

“霆哥好。”那人例行公事地向他问候。

陈霆弯腰，小臂撑在车顶，不买账地命令道：“下来。”

车内的人便听命下车，除了三个西服穿得笔挺的熟面孔，还有被五花大绑的林皓。陈霆走向满脸惊恐的恋人，替他揭了封唇的胶布、细致地为他解绑，只是全程都很沉默。

林皓以为他生气了，毕竟自己没能听话地安分待着，才导致眼下结果……不晓得给对方造成多大麻烦，起码跑车注定报废。

但是陈霆没有任何责备，只是在松绑后牵住林皓勒红的手腕，再冷冰冰地对那三人吩咐：“车子的事你们善后，人我带走了。”

三人没有应声，不过态度似乎是默认。

 

然后陈霆牵着林皓往回家的方向去，一边打电话叫车来接。

黑社会行事雷厉，待他们走到下一个路口，道边已候了辆车。

直到在后排落座，陈霆才关切地扳过林皓两只手腕检查情况，细听能听出他声音里微弱的抖动：“有没有伤到哪里？”

听完这句林皓松了口气，看来陈霆并未动怒。

他伸着胳膊任由男人查探：“我没受伤，你安心。”

确认林皓说了实话，陈霆长舒一气，他靠回座位靠背，手指摁在青筋暴起的太阳穴上，神情愁闷。

见他如此烦恼，林皓不禁开始自省：“对不起阿霆，他们说是你要找我，我才一时鬼迷心窍跟着出去，哪知道一上车就被绑……是我不好，掉以轻心了。”

“不怪你，”陈霆仰头枕在颈枕上，维持闭目养神的姿态，“怪我没交代清楚。”

林皓不知所措地咬住下唇，眼神无辜，颇像一个做错事却不知如何改进的小孩，寻思半晌也参不透，只好虚声道出疑问：“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头？看他们对你挺恭敬的，为什么又……”

“林皓，”陈霆喊停了问题，半睁开的眼睑露下一道带刺的眸光，刀片似的把林皓高悬的心刮得生疼，“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林皓被这句斥责意味的表态唬得噤声。

果然陈霆是憋了火的……方才是顾虑到自己遇险受惊才忍着没凶吧。

林皓焦虑地握紧拳头，毕竟从认识到现在，这可能是陈霆头一回生他这么大的气。

 

但到底为什么呢。

起初林皓以为那几人是陈霆派来考验自己的，如果上当就说明戒心不够，可现在想来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另一种猜测就是陈霆在社团内有争权势力，对方想绑架自己作为威胁把柄，所以即便被抓到现行，他们也能恭谨地称呼他为霆哥。但这个想法也立不住脚，他都陪陈霆大半年了，怎么对方今天才动手？

 

苦思不得结果，林皓放弃继续猜想。他恹恹将额头抵在窗玻璃上，视线散漫地掠过车外模糊的街景。他只求陈霆能尽快消气，至于真相为何他也懒得深究——因为他打心底认为，或许不干涉彼此生活，这份感情才得以维系，无条件的信任就是在一起的前提。

然而认知的误区只能解决短期矛盾，却不能根除潜在的冲突。

 

车快到别墅的时候，陈霆忽然覆住林皓放在大腿上的拳头。他用大拇指摩挲着僵硬的指关节，林皓很快松拳，摊开掌面，反握陈霆伸来的手。冰凉的手指被陈霆的掌温渐渐捂热，就在林皓期许对方会用一句轻松调侃化解尴尬，陈霆却漠然地开口道，

 

“林皓，你还是回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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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才能更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