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不定期抽风

【霆皓】<两极> CH.18

*《扎职》陈霆 x《千金归来》林皓

*海报感谢 @Juanpapa  

      

Chapter.18

 

电话里何瀚匆匆交待事情来龙去脉:陈霆绑架了许诺,并以此要挟他带林皓到迈阿密换人。

更多细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林皓干脆决定买今早机票直飞美国,等见面再详谈。

 

抵达目的地,走出关外,看见站在接机通道的何瀚时,林皓吃了一惊。

昔日光彩照人的何大总裁如今形貌颓废,蓄了胡渣眼泛血丝,要不是衣着仍旧得体,乍看还以为是流浪街头的落魄艺人。

林皓心情复杂,想来陈霆绑架许诺一事对他打击不小,叫自己远赴美洲估计也是走投无路,否则按何瀚的性子断不会麻烦别人。

他不禁联想起几年前在香港穷途末路的陈霆,那时的他又是怎样的心境。

 

寒暄了几句,两人驱车至旅馆休息。

放完行李,林皓轻叩何瀚房门,进屋后两人正对而坐,后者开始向他坦白从宽。

对话约莫进行十余分钟,涵盖的信息量太大,林皓的脸色由起初的忐忑转为郁闷。

当年何瀚瞒着他擅做主张,给了陈霆一张偷渡出境的船票,并要求他断绝与自己的联系,否则撤销庇护势力。另一方面,陈霆抵美后销声匿迹,何瀚这几年确实没能掌握他的行踪,这次他突然冒出来并掳走正要回国的许诺,则是以福清帮高管的身份。

林皓对事情真相感到无语,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会冲何瀚发火,若不控制情绪连绝交二字都能脱口而出。可考虑到现下何瀚自食苦果,心上人被陈霆扣押安全未知,心软如林皓便舍不得重话斥责了。

不过何瀚丝毫没有幡然悔悟的意思,他坚持认为那时的决定没错,一来劫数难度,他不可能放任好友跟个亡命之徒浪迹天涯;二来陈霆这人本性难移,才从黑社会里吃了大闷亏,竟又转投别的组织。

林皓觉得跟他争论下去没任何意义,固化思维哪能说变就变,除了吵得不欢而散不会有其他结果。再者他始终比何瀚年长,凡事有意无意都会谦让着点,只好憋回一腔怒气起身回房。

 

回到一个人的房间,林皓疲惫地瘫倒在床。他呆呆仰望天花板,空荡的白墙跟四年前那间出租小屋的重叠一起。那时他很无助地守在屋里,期待某天陈霆会从外面打开房门——然而等来的是希望落空。

他曾经很自责,认为自己拖了后腿,要不是一时疏忽暴露行踪,陈霆不至于在香港呆不下去无奈出逃。

背井离乡并非太好的归宿,他常常在想,陈霆会不会恨他这个始作俑者。

 

而今晚好友的一席话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愧疚跟自我怀疑。

既然当年是何瀚从中作梗,陈霆才抛下他离开香港,是否意味着假若没有第三方干涉,陈霆其实会和他走到最后?哪怕无法善终,落得个双双殉情的结局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林皓用手背盖住眼睛,维持这个姿势胡思乱想了整宿。

明天就要见陈霆,他实在忍不住揣测对方情绪,以及重逢后无数可能的情形。

 

第二天何瀚按照陈霆指示,带着林皓前往小哈瓦那的地下酒吧。

待机没多久就被福清帮的两个马仔套上头套领上车,一路的颠簸跟林皓的情绪如出一辙。

心如擂鼓,没一秒是安静的。

 

见面地点在郊区的废弃车厂,卷闸门后边别有洞天,除了成排成列的废旧老爷车,角落站满了姿态各异且面目凶煞的大汉。

这里是福清帮的一个小据点,掌权人自然是正中央的那位跋扈青年。

他坐在大红色老爷车的前车盖上,单手搭着右膝,另只手把玩小刀,劲长的左腿随意下伸,姿态潇洒惬然。

 

“何总果然是言而有信的人,快给两位贵客松绑。”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林皓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

陈霆下令后立即有人听命摘去头套,林皓皱眉眯了眯眼,终于重见光明。

 

相见的第一眼,林皓不禁哽咽。

他变化不算大,还是喜欢玩刀耍酷,披在肩头的深红皮衣也是惯有穿衣风格。

但让林皓感动的不仅是陈霆平安无恙,男人胸前那枚反着月光的银质吊牌,以及手上那柄锋利的蝴蝶刀,深深刺激了泪腺。

他们当年在日本定情的两件信物,陈霆竟一直随身携带。

林皓下意识捂了捂胸口,藏在衣领底下的金属指环仿佛有了温度。这些年他把戒指串成吊坠每天戴着,睡觉也不离身。

没想到陈霆跟他有同样的默契,这种不谋而合的细节软化了紧绷的神经。

 

可接下来的走向却不似预想的温馨。

何瀚管陈霆要人,陈霆摆摆食指许诺就被押送现身。少年嘴被封着,只能无声挣扎,模样可怜又无辜。

何瀚哪受得了心上人遭罪,当即放话要陈霆放人。

而后者悠然轻笑,转刀的手一顿,刃尖对准错愕中的林皓:“让林医生陪我一夜,把我伺候得舒服了,明天就可以领走你的小情人。””

话是对何瀚说的,但当事人是林皓。

林皓不喜欢这种谈话模式,哪怕要求再过分,他都希望能跟陈霆直接交流。

因此正当何瀚试图讨价还价,林皓果断夺过话语权:“我答应你。”

这句音量不大的表态颇具震慑力。

随之而来的是陈霆愣怔的眼神。

他迟疑地转移视线,先前或多或少有逃避林皓的嫌疑,这句话后总算拾起勇气直视对方。

交接的目光透着百味杂陈,对话内容也掺杂无奈。

“你就不怕我食言?”

“你还会再骗我吗。”

久别重逢明明应该充满喜悦,但两人显然怀揣不安。

或许是由于那时的不告而别、无疾而终,更多还因误会而各自介怀。

 

最终林皓选择留下。

他得陪完这一夜,明天何瀚方能领回人。

陈霆行事向来干脆,林皓这厢刚答应,他就立即派人送走碍眼的何瀚。

 

离开前何瀚不放心地冲林皓追问一句:“你不后悔吗?”

林皓扯嘴黯然笑了笑,无可奈何道:“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最后悔的事明明已经做过了。”

——不该逼陈霆退社,不该刷那张信用卡,不该受伤……不该轻易离开。

令他后悔的举措实在太多,今天这一出实在排不上号。

不如说,义无反顾地飞来美国见陈霆,才是他这些年最顺遂心意的事。

 

遣走了何瀚,林皓本以为陈霆会亲自过来说些什么,哪怕是最客套的问候。

结果他只吩咐一名手下送自己到楼上居室加以看守,便忙别的去了。

困在房里的林皓既失落又困惑。既然陈霆大费周章威逼何瀚带自己过来换人,为何表现如此冷淡?

刚才他跟何瀚对峙的语气也相当古怪,基本句句带刺。

不过陈霆几年间肯定过得不容易,混迹海外华人黑帮圈,并在短时间内混成现在的地位,想必经历不少磨难。

他看着屋内雕梁画栋般的精致装修,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心疼。

 

胡思乱想间,房门被从外打开。

林皓喜出望外,这次终于等到人来。

陈霆两指勾下披肩皮衣,递给身边马仔,人接过外套便识相退出屋外。门扉一关,偌大房间只剩陈林二人。

陈霆底下只穿了件紧身黑色背心,他身材比从前更好,背心勒出紧致的肌肉线条,好像随时会把衣服崩开。脖子上的狗牌垂在胸肌附近,银面反光十分显眼。

独处时林皓倒有些局促,毕竟太久没见,话憋太多反而堵在喉咙。

 

“坐。”

陈霆下巴一扬,示意他落座茶几前的沙发上。见林皓乖乖坐下,他转身走向壁橱,手指勾下两个玻璃杯,再取出一瓶洋酒。

“陪我喝一杯吧。”

他坐在琉璃茶几旁的休闲椅上,弯腰倒满两杯酒,推给对面一杯。

林皓低声应下,两手握住冰凉的玻璃,心情莫名紧张。

陈霆将剩下那杯拿在手里,后仰靠进椅背,两腿交叠横翘,投掷的目光有些盛气凌人。

“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林皓嘴唇微微抿住杯沿,开场第一句仍免不了老套的寒暄——但又是发自肺腑想知道的。

“还行。”

陈霆轻晃酒杯,酒液高低跌宕,像极起伏的人生。

林皓拿酒的手隐隐发颤,抬腕喝下一口,以求情绪缓和。他试着厘清纷乱思绪,想从中找到一条清晰线索,好对陈霆倾诉多年来的相思。

“那就好……”

可搜肠刮肚只挤出寥寥几字,言语的匮乏让人无力。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陈霆垂眸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态度克制而疏离。

“你……”喉结上下滚动,林皓发现谈及他们自身实在难以启齿,或许彼此气氛不到叙旧的时候,于是转移话题,“……为什么要抓许诺呢?其实他挺无辜的。再说,如果你要见我,完全……”

“林医生,你可真是情深意重。”陈霆嗤笑着打断话头,阴阳怪气道,“他都跟别人在一起了,你还这么为他着想,何总怪不懂珍惜的。”

这话听得林皓心里别扭,十足的冷嘲热讽。

同时他猛然意识到,两人之间一直横亘着的古怪氛围并非空穴来风。之所以不像一般情侣破镜重圆后的喜悦温情,是因为误会未解。

从陈霆的只言片语里,林皓大概猜到一二。

他立即抬眼直视陈霆,眼神和语气都很坦然:“阿霆,你误会了吧,我来这主要是为了见你的。”

陈霆挑起单边眉毛,不信任地反问:“哦,是吗?”

“当然!”

林皓激动得拍案而起。天知道陈霆为什么会曲解何瀚和他的关系,简直莫名其妙。正义愤填膺地想解释清楚,一股怪异的酥软却从脚底蹿升。

林皓刚立身就软得跌坐回去,头脑昏沉,体温渐升,“你在酒里下药……?”他捂着眩晕的脑袋,难以置信地问向陈霆。

其实床笫之事他早有心理准备,不仅不排斥,还隐隐期待着。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没成想陈霆竟借助药物。

身体在发热,心却降了温。

——他到底对自己有多大误解?

 

“我今天挺累的,不想你太折腾。”

他落下玻璃杯,两手一掀背心便脱在地上。

结实的胸腹肌肉被昏黄灯光衬得荷尔蒙爆棚,堪称视觉上的催情剂。仅仅用眼打量,林皓就不禁热血偾张。加上药力催发,整个人软得没了骨头,半躺在沙发上急促呼吸。

陈霆越靠越近,扬唇邪肆一笑,“用点药彼此都轻松,不好吗?”

林皓难耐地呵出热气,神情迷离。

他自然不会说不好,因为今天以前,哪怕相隔人海遥望一眼,对他来讲都是奢望。

 

 

————————

加班狗真的很苦逼【大哭

评论(61)
热度(227)

© 小鬼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