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扎职》陈霆 x《千金归来》林皓

＊海报感谢 @Juanpapa

＊谢谢 @活素 妹子的指导 

Chapter.05

 

“别发神经了！我可是男人！”

反应十几秒，林皓总算消化完毕陈霆带来的信息量。他目瞪口呆看着来人，坚信他在胡言乱语。

 

其实那晚林皓从手术室陪他到病房的一路，陈霆就对前者产生极大好感。毕竟是劫后余生的陪伴，意义不同凡响。

而接连的接触更是让他确定，他对林皓来电了。

 

“男人怎么了？”陈霆直身，视线刻意扫过林皓胯间，满含深意的笑容似在回味，“你不照样对着我勃起？”

“你……！”

此话完全踩中林皓的雷区，他气得正欲跳脚——

 

两人手机铃声却不约而同地响起。

他们各自掏出电话，几乎同时低头看来电显示，又默契十足地相互背过身，走到稍远的地方接听。

 

“喂，长清，怎么了？”

林皓的语气极尽温柔，对面似乎是他相当重要的人。

那头的女声略显纠结，犹豫片刻才说：“……我明天想飞趟香港找你，可以吗？”

“啊？你要过来看我吗？”林皓十分惊喜，心情甚至称得上喜出望外，“航班号多少？几点到？我去接你。”

 

与此同时，陈霆那边的对话则是大相径庭的气氛。

 

“耀文哥，找我什么事。”

“医院那边下达了林叔的病危通知，可能撑不到下个礼拜。”

陈霆下意识瞄了眼身后讲电话的林皓，防止被听见便藏在柱身之后。

“您有什么指示？”

“这几天回来开工吧，”耀文意味深长地感叹，“社团要变天了。”

“是。”

 

陈霆比林皓先一步结束通话，所以老早就靠在柱子上等他完事，也把林皓挂断电话后甜蜜幸福的小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猜到七八分，陈霆仍老神在在地明知故问：“谁打来的，这么开心？”

“我未婚妻。”林皓似乎沉浸在甜蜜中，因此态度缓和不少，跟先前的急赤白脸判若两人，“所以你也别瞎说了，我们两个没可能的。”

陈霆但笑不语，只作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你不信？”对方高深莫测的回应让林皓感到不爽，他瘪瘪嘴道，“我之前不告诉你是不想被人窥探隐私，不说不代表没有。”

陈霆面不改色地点点头，没有明确表态。

这份沉默恰恰是林皓难于应对的，索性把话题焦点转移到陈霆身上。

“你呢，谁打给你？女朋友？”

“我舅舅，”陈霆想当然地编着胡话，“叫我回家吃饭。”

林皓如临大赦，赶紧撺掇道：“那你快回去呀，别再跟着我了。”

陈霆没有闻风而动，而是立在原地仔细观察林皓，灼灼的目光把后者盯得很不自在，好似得盯穿个窟窿来才罢休。

僵持数分钟，林皓实在招架不住：“别看了，快回家吧！”

“行。”陈霆闭目轻笑，耸了耸肩道，“这几天我可能会很忙，之后再见了。”

林皓积极地朝他摇手挥别，样子没半点不舍。

 

等人影消失在视野后，林皓才深深吐了一口气。

还以为会被那小子看穿，幸好没露出马脚。

其实林皓的那声‘未婚妻’不算假话。沈长清跟林皓从小定的口头娃娃亲，两人高中开始交往，林皓自认很喜欢她，而且感情专一，至今没动摇过。

只是毕竟没有正式订婚，未婚妻的说法不过是想断绝陈霆的念头，所以道出口尚有些心虚。

 

说来他跟长清一同被香港大学录取，毕业后沈长清选择回内地，林皓决定留港。逢年过节林皓回家省亲，也会约沈长清见面，但她主动飞过来探望自己还是头一遭。

算算也有段时日未见了。

想到明天就能与久违的女友重逢，林皓难掩兴奋。回家路上他跟医院请了三天假，并且默默规划好这几天陪伴沈长清的行程。

 

沈长清的飞机翌日下午六点抵达，林皓早早来到机场，从四点等到七点，到达口终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人身穿白色过膝连衣裙，留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妆容清纯气质优雅，肩上一个挎包，手里一个拉杆箱，步态从容地走了出来。

林皓匆匆上前，殷勤地想帮她拖箱子：“长清，我来吧。”

“没关系的，不用了，”沈长清避开林皓伸来的胳膊，面容有点憔悴，“我自己来就好。”

林皓不死心：“你飞机晚点辛苦了，让我帮你拿吧。”

“箱子才18寸，真的不用。”沈长清坚持己见，可林皓锲而不舍地去够拉杆，很让她为难，“林皓……你别这样，我有手的。”

见沈长清实在不愿意，林皓也不好强求，便悻悻收了手，带人前往停车场。

 

送她回酒店的路上两人基本无话，林皓绞尽脑汁找出各种话题，但都被女人漠不关心的态度三句终结。

车停在酒店大门处，趁沈长清解安全带未下车，林皓又起话端：“长清，你这次来香港是因为出差？还是说……”

“我是来找你的。”

沈长清接过话，神情复杂地看向林皓。

林皓小心翼翼地复问：“只是，来找我？”

她微微颔首，看上去欲言又止。

林皓的双手在方向盘上摩擦，这个答复和沈长清微妙的态度使他不知所措：“好吧，那……我最近刚好休假，明天接你去兜兜风吧。”

“嗯。”

沈长清接受邀约，随即开门下车。

林皓见状也跟了下去，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帮她把行李拎下来，然后倚着车身目送佳人走进酒店。

临到阶梯沈长清回头看了一眼，林皓依然站在原地冲她挥手示意。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神色歉疚。

 

连续两天林皓准时在酒店大堂报道，上午接沈长清出门兜风游玩，晚上送她回来，堪称专职司机。途中两人还去了趟母校，坐在当时他们常约会的草坪上叙旧。

不过沈长清的状态很奇怪，除了拜访母校精神尚可，其他时候都恹恹的，对林皓安排的行程亦提不起兴趣。不仅如此，可能是太久没回香港水土不服，吃饭时偶尔还会反胃。林皓曾提议带她去医院看肠胃，也被她以‘只是小感冒’的借口回绝了。

林皓以为或许因为两人独处没有新鲜感，沈长清才兴趣缺缺，于是约了他们共同的好友何瀚共进晚餐。

 

他特意预定半岛酒店28层Felix餐厅的靠窗座位，正对灯火辉煌的维多利亚港，夜景绝佳。这里是沈长清大学时期的最爱，林皓试图借助美食扳回一城。

三人落座后免不了客套几句，看到对面何瀚身边空出的位置，林皓不禁展开联想：“下次你把姿琦带过来吧，四个人刚好坐满一桌。”

何瀚停住轻曳酒杯的手腕，眼神冷酷地瞥向窗外：“她跟我的关系，跟你们不能相提并论。”

“说得也是，”林皓埋头理着大腿面的餐巾，“你跟谢姿琦是正式订婚的关系，我和长清……”

不待林皓语毕，身旁的沈长清就突然起身。椅子后撤的尖利擦响中断了青年的自嘲。

“不好意思，”沈长清面色欠妥地捂住嘴，“我有些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看着女友渐渐远离的背影，林皓蓦地沮丧。

何瀚倒是用旁观的角度目睹了一切：“觉不觉得她这次来找你有点奇怪。”

“你也发现了？”林皓回过头，向好友倾吐苦水，“她总是心事重重的，问她也不说，好像肠胃炎也犯了，又不肯看医生。”

何瀚犹疑道：“你确定她是肠胃炎？”

林皓不明所以：“不然呢？”

何瀚浅浅摆头，不再答话。

 

最后这顿晚饭也没能挽回太多局面。

送走何瀚上车，林皓带着沈长清在路边散步，她住的洲际酒店离半岛三百米，步行需要五分钟。

两人一路无言，直至门口的圆形喷泉，沈长清倏然止步。

“林皓，我们分手吧。”

 

 

“什、什么……？”

林皓哑然失色，这个提议比前几日陈霆的告白更令他费解。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和你说清楚，”沈长清始终背对着他，“我们分手吧。”

林皓难以接受突如其来的消息，他扭过沈长清的肩膀，情绪几乎溃败。

“长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告诉我，我都能解释的。”

沈长清内疚地摇摇头，她捋开林皓握肩的手，目光闪烁：“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没关系啊，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的，你要相信我。”

林皓急得声线颤抖，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经营近十年的感情毁于一旦。

“解决不了的，”沈长清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心疼林皓的挽留，可深知这段感情无以为继，“我喜欢上别人了，我爱上金睿了。”

“金睿……”

林皓讷讷念着这个名字。那家伙是他们高中校友，曾经疯狂追求过沈长清，最后长清选择了自己。

可现在沈长清却说她爱上了金睿。

林皓觉得整个世界翻天覆地，他根本不能接受沈长清的一席话。

“长清，是不是我太久没回内地陪你，让你觉得寂寞了？如果是这样，我明天就辞职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林皓你别这样，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沈长清声音哽咽，林皓的一往情深让她无比愧疚，但她没法回头，

“……我怀了金睿的孩子，下个月就跟他正式订婚。”

 

 

从各种意义上，林皓都是个洁身自好严于律己的人。

诸如夜店酒吧聚集的红灯区，他向来不沾。如果不是失恋带来的打击太大，他根本不可能鬼使神差地来到旺角的砵兰街。

像他这样衣冠楚楚面如冠玉的公子哥，自然受到各家夜店迎宾小姐的欢迎，没走几步就被人簇拥进一家PUB，里面语笑喧阗，灯影斑驳，香烟和酒精的气味四处弥漫。稀里糊涂地穿过拥挤人潮，林皓终于摸到吧台，他跟酒保点了两扎酒，心情颓废地独酌起来。

酒至半酣时，有衣着暴露的性感女郎跑来搭讪。

“靓仔，一个人？”

林皓睁开醉眼濛濛地看向她，罕见地用轻浮的语调反问：“你也一个人？”

得到回答意味搭讪成功，女郎理所当然地就他身侧落座，裸露的手臂故意蹭着林皓的上肢：“是啊，不如我们饮一杯？”

 

 

已近零点，临时会议于上半夜顺利收官。

吩咐阿栋阿祥把耀文等人送到楼下，陈霆松了松背上筋骨，将重量沉沉压进包厢的沙发里。

但养神不过片刻，下楼折返的阿栋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霆哥，不好了！下面有人闹事！快打起来了！”

陈霆没打算睁眼：“小事让保安解决。”

“不是、你赶紧起来，”阿栋不管不顾，硬把陈霆拽起了身，“是林医生啊！”

 

陈霆跑下楼梯时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胖汉正拽着林皓领口争吵，那人扬起的手上握着啤酒瓶，好像随时会砸落在林皓的脑门上。

“我的女人也敢碰！？活腻了啊！”

林皓醉醺醺地瞄了一眼躲到男子身后的女郎，无畏地辩解道：“是她先来搭讪的。”

女人扶着男人的腰，慌张否认：“不是啊，你别听他瞎说，是他缠着我要给我点酒的。”

“叼你——”

胖子嘴里骂骂咧咧，举高瓶子的手蠢蠢欲动。

然而下落的过程却被另一人结实的臂膀挡住了。

他本想好好教训某个多管闲事的，但看清来人面目后立刻吓得连退三步。

 

“霆、霆哥，霆哥好！”

男子汗颜，幸亏没做太出格的举动，否则得罪新义安的四九、这一带夜场的主人，他也别想走着出去了。

陈霆笑里藏刀地发问：“不知道我这位朋友怎么得罪你了，闹这么大动静？”

“没有没有，误会，都是误会。”

男子怎么也想不通陈霆居然会跟背后那个瘫软在吧台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小白脸有交情。但困惑归困惑，陈霆亲自放话，他当然不敢有疑议。

陈霆不屑地朝胖子放了眼色，那男的便牵着女友连滚带爬地落跑了。

 

阿栋很自觉地带着小弟驱散围观人群，等众人散开后，阿栋又跑至陈霆身畔，跟他肩并肩，共同打量趴倒吧台上的林皓。

“霆哥，那林医生你打算怎么处置。”

陈霆居高临下地睨着阿栋，眼里写了满满的明知故问。

他上前将林皓拦腰捞起，轻松勾在肩上，道：“人我带回去，场子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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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日更了

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