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缘来幸福》何瀚 x 《栀子花开》许诺

 

＊海报感谢my夜 @白夜   

 

 

Chapter.40

有短暂的尴尬横亘在两人之间，许诺回了安頔一个僵硬的微笑和一声客套的问候，然后便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对方也是同样的拘谨。

还是何瀚起身打破了这份僵持。他上前摁住许诺的肩头，后者茫茫地回头。

“这边我就托付给程心了，”何瀚朝旁边的程心使了个眼色，“我先回公司，晚上来接你。”

许诺仍是一脸怔忡：“啊，好。”

直到何瀚离开，乐队其他人都放好乐器落座，许诺和安頔都保持一定距离地各自沉默着。

程心给他们开了个简短的小会，无非是关于这张EP的录制事宜。她先当面播放上回的决赛视频，指出编曲上的不足以及提出调整方案，再是征求他们对此的看法和意见。由于乐队已经很久没有合体，直接录断然行不通。程心决定先帮他们修正编曲问题，同时改了原曲的几个小节，让整首歌的连续性和传唱度提高一个层次。接下来便按照初步方案试排几遍，在合练过程中不断讨论修正，如此重复了几十次，才终于定下全新的编曲。

程心要求他们接下来的一周都得按时排练，并言明期间会带其他制作人和发行方过来视察情况，所以会议不会少，皮得绷紧点。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半个月后就能正式录制。

大家听后都很兴奋，俨然忘了时间飞逝。等约会议终了，许诺抬头一看，窗外已黢黑一片。

正分神想着何瀚大约什么时候到，魏歌就熟络地揽住他肩头：“喂，这么久不见也不联络，不请大家吃顿饭交代下情况？”

许诺回过头，脸上有掩不住的尴尬。事情具体经过他当然一言难尽，而跟何瀚在一起的事实又让他羞于启齿，尤其安頔还在现场。在许诺发现身体异常逃回家里前，他俩仍处于见面没话说的冷战状态。

下意识地扫一眼角落里整弄吉他包的安頔，如今看来依旧没有丝毫改善。

魏歌见他不答话，便换了个话题：“说来你身体康复了吗？”

“嗯、嗯，”许诺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干笑道，“不久前刚好的，所以一直没回去，怕你们担心。”

“那你这阵子都住哪儿啊？”

又是一个难答的问题，许诺搔了下额前的刘海，眼神飘忽：“哦，就住朋友家嘛。”

魏歌贼贼笑了下，手肘杵着许诺，低声调侃道：“那朋友是何瀚吧，他不还说来接你吗。”

许诺没辙：“你啊……”

 

不巧应了那句说曹操曹操到，这厢魏歌才和许诺窃窃私语地提起，工作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何瀚的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眼睛扫一圈找到沙发边上的许诺：“小诺，完事了？”

许诺后知后觉地抬头：“啊，刚结束。”

正想推开魏歌上前，一直蹲在角落里的身影却突然起身。

许诺的身子都僵了，因为他看见满脸严肃的安頔伸手拦在何瀚身前，阻隔了他们之间靠近的距离。

安頔斜眼睨着何瀚，冷道：“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何瀚看看安頔，又看看把担心写在脸上的许诺，朝他微微一笑以示无碍，再是收回眼神，镇定应道：“行。”

然后两人并肩走出屋外。

 

门关上的瞬间，乐队众人纷纷朝许诺围拢过来。

康健单手捂着嘴，惊恐地问：“主唱，什么情况啊这是？朕现在一头雾水，你跟你的大哥，还有你大哥跟安頔……”

“你是不是傻，这都看不出来。”张在昌没好气地打断道，瞥了眼呆愣的许诺，“这浓浓的狗血大三角既视感，你就算小说没看过，电视剧也总该看过吧。”

“大三角？！”康健一惊一乍道，“可不都是男生嘛！还会吃醋哦？”

张在昌毫不掩饰心里的嫌弃：“喂，安頔跟许诺表白的事你不知道？”

“在亲！”魏歌心急如焚地喊住他，可惜已经晚了，“你白痴吗，这事就咱俩知道好不好？”

张在昌这才反应过来，一时也傻了眼。

然而康健等人已瞠目结舌地不知作何反应，信息量太大明显消化不了。

康健支支吾吾道：“所以，安頔喜欢许诺，许诺和何瀚又……”

“行了行了啊，”魏歌赶紧劝阻道，“具体回头跟你们解释，别当着许诺的面乱讲话。”

康健只好住嘴。

 

但许诺的心思完全没放在一团混乱的现场，而是担心着不在场的那两人。

“你干嘛呀？”魏歌连忙拉住打算往外冲的许诺，“他俩有事让他们自己谈，你过去准添乱。”

许诺愤然甩了下胳膊，不过没甩掉：“打起来怎么办？”

一旁的张在昌倒不嫌事大地说起风凉话：“该打总得打，打完事才能了。”

“你——”许诺蹙眉瞪了他一眼，“魏歌你松开，别拦我。”

魏歌却不撒手，一副为难的样子：“祖宗，别等下变成你们三人干架，我可劝不动。”

忙完手头事的程心此时也背着包走来，摁摁许诺的肩头，安抚道：“阿瀚有分寸的，你们稍安勿躁，在这儿等一等。”

既然制作人都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好造次，急躁的气氛有所平缓。魏歌趁胜追击，赶紧拉着不情不愿的许诺坐下。

 

约莫过去十分钟，外边终于传来动静。

何瀚和安頔推门而入，两人看上去毫发无伤，这让许诺大大松了口气。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回瞅瞅他们：“聊完了？”

安頔不甘心地擦着鼻子：“嗯。”

“安頔……”

“诺，”安頔抢过话来，似乎不想听到许诺多余的辩解，“之前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咱还是兄弟成吗？”

许诺没预料他会说出这般台词，有些迟钝地点着头：“好啊，当然，你不介意就行。”

安頔自嘲般笑笑：“我不介意，我就怕你以后都不肯理我呢。”

“不是的，”许诺着急道，“我先前心情不好加上不知道怎么回应你，所以才……”

“好啦，不用多费口舌，我都明白。”安頔拍拍他的肩头，认真看了一眼身旁岿然的何瀚，再转回头，向许诺露出妥协的微笑，“总之祝福你们。但假如这家伙以后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这句玩笑话终于逗得许诺如释重负，他牵起嘴角，砸了一拳在安頔前胸，和以往每次的相互调侃如出一辙。

“犯不着你出手，”许诺斜睨一眼在旁忍笑的何瀚，挥着手背轻拍的他领口，故作正经地开玩笑说，“我亲手打得他找不着北。”

轻松的几句交谈缓解了方才紧绷的氛围。而相顾一笑后，许诺和安頔也终于冰释前嫌。

 

回家路上许诺心情显而易见的愉悦舒畅，跟安頔的重归于好让他心里一颗高悬的石头总算落地，加上接下来即将开始的人生第一次进录音棚，许诺觉得今天简直中了头彩。

但同时也很好奇何瀚到底对安頔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何瀚余光瞥见许诺撑着下巴注视自己的脸，从上车起他就保持这个动作没再变过。

许诺嘟哝了下嘴：“也没什么……我就是好奇安頔叫你出去干嘛了。”

何瀚把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的道路，不经意地轻笑一下：“你以为他会干嘛。”

“我啊，”他活动了下脖子，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你俩会大打出手呢。”

何瀚闻言挑了一边眉毛，故意戏谑道：“那你不出来劝架？”

提到这个，许诺自然而然地瘪起嘴，一脸的不服气：“本来是要的，被魏歌他们几个拦下了。唉，幸亏没打，不然伤和气了。”

何瀚不以为然：“你又知道我们没打过？”

“不是吧……”许诺被他一板一眼的语气唬住了，紧张地仔细打量，“真打了？没看见有伤啊，打哪了？”

何瀚忍俊不禁，差点要笑出声：“小傻瓜，没打。”

许诺白着眼嘁了他一声：“吓人好玩吗，幼稚。”

 

车子开到十字路口，正巧遇见一个两分钟的红灯。

何瀚拉了手刹，转头望向许诺：“那如果真打了，你帮谁？”

“你都多大了，还玩二选一的游戏，”许诺不屑地反问，“你怎么不问你跟安頔掉水里我救谁？”

何瀚也不急，顺着他的意思接茬：“那救谁？”

“……”许诺沉默地盯了他几秒，显然被问得无语，“都不救，让你们自生自灭。”

何瀚却大失所望：“我还想你说救他呢。”

“为什么？”

“这样我就有理由吃醋了，”何瀚伸手握住许诺的下巴，飞速啄了下侧脸，坏笑道，“然后回去也有理由对你做点过分的事了。”

对方露骨的眼神让许诺立刻心领神会。这家伙怎么一到晚上就发情……

他满脸通红地拍飞何瀚的手，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仍掩不住被调戏的赧然：“流氓。”

此时红灯结束，驾驶座上的何瀚正好身子，换挡开车。

虽然被许诺不痛不痒地骂了一句，但他的好心情并没有被影响。高楼的霓灯透过挡风玻璃照映在他们脸上，面前的道路一马平川。

“小诺，你有一帮靠谱的兄弟。”

许诺内心有小小的骄傲：“我知道。”

“所以我会好好待你，”何瀚专注地凝视前方，语气伴随眼神的认真严肃起来，“安頔不会有机会揍我。”

许诺先是微怔，反应了一会儿，转而欣然地笑开，声音也不自觉变得柔软。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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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的最后一天，终于来到第四十章……

大家2016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