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

不定期抽风

【尘远】桃花煮酒(ABO) 章十九

章十九


(谢谢亲耐滴@卷啪啪_ 的配图>3<)



宁府临近喜事,府中上下甚为欢喜,下人们忙忙碌碌,一会儿要确认宾客名单和喜宴菜品,一会儿又要贴喜字、布置新房。

离宁致远大婚仅有数日,越是临近宁府就越是闹腾。

这厢刚随宁昊天登门拜见过未来丈母娘,才走出乐家没几步,那头阿三就急忙忙魂飞魄散般地冲到宁致远身边。

 

“干什么啊,这么慌慌张张的。”宁致远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见阿三急赤白脸的样子便知没什么好事,如此想来情绪就更不好了,舒展的眉眼瞬时拧作一团。

阿三捂住肚子勉强地喘着气:“少爷,少爷,”他瞥了眼旁侧一板一眼的宁昊天,拽了拽宁致远的衣袂,悄声说,“有点急事,得和您谈谈,您跟小的来一趟?”

宁昊天看他俩鬼鬼祟祟,自是不会轻易放人:“阿三,你跟少爷偷偷摸摸说什么呢?”

“额,这……老爷……”阿三挠着后脑勺,一脸的不知所措,宁昊天可不是随便打打马虎眼就能糊弄过去的主儿。

幸好宁致远决定帮腔:“爹,是我之前吩咐阿三帮我去订隆运酒馆的桃花酿,他现在跟我这回话呢,让我随他去一趟。”

宁昊天狐疑地追问他:“怎么订酒还要你亲自去?”

“唉,那酒抢手的很,”宁致远故作无奈地摊手道,“我不也是希望别人来我宁府能喝到好酒,这样您也有面儿。”

宁昊天被他说得还算顺心,食指指了宁致远一下,又指向旁边气喘吁吁的阿三:“行吧行吧,但你必须早点回来,别动不动在外面过夜,否则我就把阿三的腿给打断!”

阿三慌忙地看向宁昊天:“诶?!老爷这……”

“好嘞,就依爹您的!”

宁致远一听倒十分满意,应声后便拎住阿三的后领往回府的反方向走去。

 

目送宁昊天走远,宁致远站在树荫下,敛起笑靥不悦地问:“又怎么了,是佩珊的事吗?”

“唉,还是少爷您聪明!”阿三谄媚地奉承他一句,转而愁眉苦脸地说道,“今早您和老爷出门没多久,小姐就跑来府里了,福林遵照老爷的吩咐没给她进门,哪知她不肯走,嚷着要见您,还跪地不起,结果……”

宁致远心下一紧,深色凝重地揪住阿三的领子:“结果怎么了!?”

“结果小姐就晕过去了,福林看她身怀六甲,不能放任不管,就让我和阿四把小姐抬进您房间里藏着,我们又不敢把文府的人叫来,只好跑来找少爷您看看能怎么办了!”

宁致远简直觉得阿三蠢得实在可以,恨铁不成钢地猛推了把他脑袋:“你们真够可以的!大小姐怀着身孕结果你们一个个不请她进去坐也就罢了,她都跪地上了还这么冥顽不灵!”

“少爷,我、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啊……要是老爷回府看到小姐在,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算了,赶紧抄小道回宁府,得抢在我爹发现她之前把佩珊的事处理好。”

“是、是!”

 

二人匆忙上路,紧赶慢赶总算抢先宁昊天一步回到宁府。

一推开房门宁致远就瞅见平躺在床榻上气色苍白的宁佩珊。他揪心地来到她身边,握住她放在床沿发凉的手,心中默想这可真是她的傻妹妹。

宁佩珊缓缓睁开眼睑,看见宁致远后焦急地撑起身体想坐好,宁致远见状立即扶住她的肩。

“佩珊,你怎么搞的?文世轩呢?为何一个人跑来宁府?”

佩珊虚弱地摇摇头,抓紧哥哥放在肩头的双手,关切地向上望他:“哥,轩哥哥不知道我来找你,我是瞒着他偷偷来的。”

宁致远仍蹙紧眉:“有什么事不能差人传信?非得你挺个大肚子找上门?”

宁佩珊扫了眼守在屋里阿三,低声请求道:“有些话我必须单独和你谈,你能让阿三先出去吗?”

宁致远回过头,朝阿三扬扬下巴,阿三便识趣地退出屋外,还顺带将房门阖得严严实实的。

 

宁佩珊轻轻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凝视着宁致远不明所以的面庞:“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被文世倾标记了?”

果不其然,宁致远闻言脸色骤变,他甩开宁佩珊的手,别过头去,冷峻地提防道:“文世倾跟你说的?”

“是谁跟我说的这重要吗?”宁佩珊难过地捂住心口,焦急地追问他,“你如果真被他标记了,你怎么能够随便成亲?你告诉爹了吗?”

宁致远神情孤傲,似不愿与她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你要是歇好了,我就让阿三阿四送你从后门出去回文府了,不然被爹发现就不得了了。”

宁佩珊心酸地哼了一声:“宁致远,明明是你的事被爹发现才会不得了吧?”

宁致远眼神飘忽地探向地板,他的头微垂,没支撑似的落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道:“那不让他知道不就得了。”

“我问你,你老实回答我,”宁佩珊不依不饶地倾身,从下往上地望他,“被标记后,你、你查过……”

“别瞎说,”宁致远不爽地瞪她,“不是发情期标记的,中的几率没那么高。”

“那你也得看看大夫啊,要是有个万一你怎么瞒得住?”

“你以为我像你?要是真有不对劲,赶紧堕掉便是。”

“宁致远!”

 

宁致远不耐烦地舒气一口,按耐下发怒的冲动,重新将目光放到宁佩珊的身上。

“佩珊,我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你回文府吧。”

“哥!家族之争真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如果你对文世倾无意,又怎会让他标记呢?”

“宁佩珊,你休要废话!”宁致远真的有些恼,若不是对方乃他的亲妹妹,他绝对要出手打一顿才好解气,“我不想和你谈任何有关文世倾的事,你如果歇够了就赶快走吧。”

“哥!”

不顾宁佩珊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唤,宁致远冷漠地站起了身,他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好妹妹,心尖涌上一丝酸涩:“想不到我的好妹妹如今嫁了人,竟变成了文府的说客,不知道文世倾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让你跪晕在宁府门口也不肯走。”

宁佩珊挣扎地落脚下床,她攫过宁致远的胳膊,真诚地说:“哥,我哪是向着文家,我是怕你不开心,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你会抱憾终身的!”

“还说你不是说客?”宁致远不屑地轻哼,“文世倾把我骗得团团转,我怎么会喜欢他?这标记我迟早会想办法消除,你别节外生枝就行。”说着又朝门口喊一声,“阿三,阿四,送文少奶奶回府。”

任由宁佩珊怎样的叫唤和挽留,宁致远皆不为所动,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阿三阿四把宁佩珊左右架住,轻手轻脚却不容反抗地抬出屋里。

 

被送到宁府后门时,宁佩珊牢牢顿住步子,转身向阿三阿四严肃地交代道:“我晚上会再来一趟,子时你们记得给我留门。”

阿四老实地问她:“留后门吗?”

结果阿三学着宁致远的样子,猛推一把阿四的后脑勺,随即为难地对宁佩珊解释道:“大小姐,您刚刚也看见了,少爷分明是不想见您嘛,如果我们给您开了小门,少爷绝对要怪罪我的,而且大半夜的……”

“阿三,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宁佩珊摆起大小姐的架子,万分不满地横他一眼,“还当我是大小姐吗?今早你们视而不见让我晕倒,若是今晚不开门,我便重演一次,你看到时候老爷和大少爷会不会拿你是问!”

所谓虎毒不食子,宁昊天也就是这阵子气宁佩珊而已,若真伤她一分一毫,估计他八成吃不了兜着走。

思来想去,阿三觉得自己根本承担不起宁佩珊的任何意外,只好灭了气焰,顺从地冲她弯腰垂头:“这……行、行吧,届时我们会留着门不给您锁上,然后可就回房装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大小姐,也算阿三求求您,千万别再惹大少爷生气了,这宁府上下,现在也就大少爷乐得见见您了!”

宁佩珊使劲锤他的肩,锤得阿三脚下不稳地倒退几步,差点趔趄摔倒。

她趾高气扬地用手中的绢帕擦擦鼻尖,嚣张的神态倒像极她的亲哥哥:“阿三,说得好像整个宁府都没人待见我似的,我爹只是暂时生气,难道真会不要我这个女儿和我肚子里的外孙吗?”

阿三阿四向来招架不住这对兄妹的蛮横无理,宁佩珊的脾气不比宁致远好多少,此刻他二人互相对了个无奈的眼色,然后对眼前的宁大小姐、文少奶奶毕恭毕敬地作揖:“大小姐说得是!是我说错话了!”

宁佩珊右手整理了下脑后的盘发,满意地向他们挥手,示意平身:“行了,那我就走了,记得留门啊。”

“大小姐不用我们送您回文家吗?”

“不用不用,你们记得留门就行。”

她本来就是化了病妆装晕借此搏得宁致远的同情心罢了,身体根本无恙,哪需要人送,更何况文世倾正备着马车在杏花镇门口等她的口信,若被这阿三阿四发现岂还得了。

 

 

 

是夜子时,凉风袭人。

整个宁府陷入沉酣的梦境,静谧无声。

此时有人推开后院未锁的小门,晃晃悠悠地用脚跟勾门阖上,尔后熟门熟路地朝着某个灯火微弱的房间行进。

那人喝得很醉,浑身散发着酽酽酒气,走起路来东倒西歪,在月色的映衬下,投在回廊地面上的影子都是倾斜摇晃的。

那人闯进屋中时,宁致远刚好躺下不久。

他睡得很浅,一丁点动静都能将他惊醒,何况醉鬼推门闯入时力道毫无分寸,若不是夜深梦寐,估计能惊动府里不少人。

宁致远烦躁地眯眼起身,端起桌上昏黄的煤油灯凑近入侵者,刚照清来者的眉目,宁致远就气上心头发了大火。

 

他怒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里的灯直接砸到来人的脸上。

“文世倾?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然而不待宁致远出言赶客,醉醺醺的文世倾已先发制人,大步上前,用着蛮力箍紧宁致远的腰身,钳住他的手腕。

宁致远手上被攥得没了气力,手一松,灯盏倏而落地。

玻璃罩子摔得粉碎。一如两人身体的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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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要消耗我的元神,所以可能得容我酝酿两三天的

感谢各位耐心的陪伴和等候~么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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